虚拟的焦点——朱伟1987-2017
策展人:鲁虹
展览开幕:
2017.08.25
展期:
2017.08.26-10.26
主办方:
印尼国家美术馆
林大艺术中心
展览地点:
印尼国家美术馆
2017年8月25日,由印尼国家美术馆、林大艺术中心主办的“虚拟的焦点——朱伟1987-2017”巡回展将在印尼国家美术馆·雅加达拉开帷幕。
序1
30年来朱伟成功创作了出色的跨越人文学科的当代艺术作品。这个展览的亮点是,在上个世纪中后期出现的引起世界注意的中国当代艺术热潮中,朱伟是极少数的几位以本土绘画进入当代领域的艺术家,并且同时获得了成功。
中国著名艺术史学家,批评家鲁虹在由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水墨 1979-1999》和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艺术史1978-2008》中指出:“朱伟给我们的启示是,在寻求对于当代生活的表达时,重要的是要努力沿续传统的表达方式,并有所创造、有所丰富。而在当代艺术有着全球同质化发展的情况下,这种保持异质化表达显得特别重要。在艺术史上,即使最有创意的艺术家,也不得不从传统中选择若干样式与惯例作为自己在某个阶段的出发点。然后再按照需要予以偏离、重构。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朱伟1966年出生于北京西郊的钢铁厂宿舍区,在那里度过了平静的童年。1982年他从军并在军队中开始了他的绘画生涯。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和21世纪的头几年,朱伟的名声越来越大,世界各地已经有四十多家美术馆、博物馆收藏了其超过七十件作品,他被誉为中国当代水墨的先行者和代表人物,第一位将工笔画手法引进中国当代艺术领域的艺术家,也是最早反思国家社会主义历史的艺术家之一。2003年他突然放慢了创作,有几年包括最近的2015年,一年当中只创作一幅作品。在这十年当中,朱伟写作了大量的艺术随笔,回顾和分析了自己创作中所遇到的问题和对中国当代艺术现状的思考,并出版一本文集。他写于2014年的最后一篇专栏连续四年在热门艺术网站年度点击率第一。
现在朱伟重新开始绘画创作,他总是做试验,寻找一种新的表达。
这个展览先后在新加坡当代美术馆,北京今日美术馆,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巡回展出。今日美术馆,南艺美术馆分别由朱朱先生和李小山先生策划展览,新加坡当代美术馆和印度尼西亚国家博物馆由鲁虹先生策展,再次向他们表示真诚的谢意!
最后,更要感谢为此次展览作品的搜集整理协调作了大量工作的马美玲小姐及其领导的雅加达,新加坡,北京画廊团队。
祝福展览盛大成功。
Drs。 Siswanto, M.A, 印尼国家博物馆馆长
2017年8月
序2
鲁 虹
我读书时学的是工笔画,毕业后还曾经以这一画种从事创作参加过几届全国美展。因为有这一背景,很多年来,我对工笔画创作一直是很关注的。恕我直言,整体情况并不乐观:首先,有很多人基本上是沿用传统工笔花鸟画的图式与技巧进行所谓“创作”。故在他们的画中,至多是将花、鸟、鱼、虫与树移来移去,再就是将古代工笔画中的局部放大或加以拼凑,丝毫不见任何任何新意与个人的独特感受;其次,因受西方写实主义绘画的影响,长期以来,另有一些人追求的是客观再现的视觉效果。具体地说,这些人的画虽然在勾线、染色上借鉴了传统,但在图像的获取上运用的却是强调透视的西式定点写生法。更有甚者,竟然运用明暗法处理画面。问题在于,在国家级大展中,此类与传统美学追求背道而驰的工笔画作品竟屡屡得大奖,结果也误导了不少青年艺术家。但凡了解传统工笔画的人都知道,相对于传统写意画,工笔画的确更加重视对客观物象的模拟,可与传统写意画一样,它在本质上更强调对现实的超越和处理,并否认对现实形态的绝对性呈现。象历史上著名的《游春图》、《捣练图》以及宋人的大量优秀花鸟画作品无不如此。其实,即便是模拟客观对象,中国传统工笔画也是以“虚拟性”为前提的,比如宋画中的《芙蓉图》在造型与构图处理上,与一些人根据照片所画的荷花绝对不一样,因为其是经过主观处理过的,而且出现在了留有空白的底子上。我想,艺术家们只要真正理解了这一点,肯定会更加谨慎的对待如何借鉴西方写实主义艺术的问题;再其次,上个世纪80年代以降,还有一些人由于受了西方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如解里柯、达立等人的影响,在画面上更多使用了和他们相似的造型、构图与处理方式。当然 ,他们也是在强调“虚拟性”,但不足之处是,他们在废掉线条的表现功能后,改而使用了传统的渲染法去描画立体的图像,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工笔画的审美特征,是绝对得不偿失的探索。从对传统工笔画的研究中,我体会到:工笔画的骨架,即所谓线条纯为主观产物,它是艺术家从客观对象上提练出来的。从美学的角度讲,它更适合在平面上展开,同时进行装饰性、夸张性的处理;再者,作为线条的辅助性手段,在工笔画创作中,着色和渲染必须与线条的处理相谐调,如果过分强调三面五调与冷暖色彩的变化,必然会削弱线条的表现力,以至使工笔画成为擦笔年画,这样,工笔画的独立审美价值也就不复存在了。正是从以上角度出发,我高度肯定艺术家朱伟的艺术探索。在我看来,他不仅很好运用了传统工笔画的媒材或相关勾线与染色技巧,还大胆超越了传统工笔画的艺术图式与造型套路,直接从现实中转换出了具有鲜明时代特点的全新图像与画面构成方式。我甚至认为,恰恰是往来于传统和现在之间才成就了他的一番事业。资料显示,朱伟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到现在,已经分别创作了《北京故事》系列、《甜蜜的生活》系列、《中国日记》系列、《水墨课徒研究》系列与《开春图》系列等优秀作品。事实上,他在独创了将熟宣纸做旧的手法时,还成功地创造了光头男(军)人、大红帷幕、五角星、格子窗、芭蕉叶等具有个人特点的艺术符号。毫无疑问,这是新的艺术题材与新的感受——包括“社会主义经验”进入传统工笔画程式,继而对其进行改造的过程,是非常难得的!现如今,人们在谈及当代工笔画的创作时,一般很少提到程式化表现的问题。有些人甚至认为,程式化表现是传统工笔画走上千篇一律道路的原因。这当然是极大的误解。与西方艺术相比,中国艺术一向十分强调程式化的表现。绘画如此,戏剧亦然。在很大程度上,传统工笔画的艺术表现程式既体现了特殊的审美假定性,也形成了一套特殊的表现原则与思惟逻辑。只有很好地加以训练,然后达到精确的地步,才有可能继承与发展。纵观那些中国艺术史上的优秀绘画大师,无不是精确掌握了传统程式,又创造出个人化程式的人。熟读中国艺术史的朱伟无疑知道这一点,他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一方面很好继承了传统工笔画的表现程式,另一方面还用新的题材、新的观念、新的感受重构了工笔表现的新传统,这就使他能从容自如地进行全新的艺术表现。相信中外观众都会感到他的作品既是传统的,又是当代的;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
在一个强调艺术创新与个性表达的新时代,朱伟在“创”与“守”之间保持了很好的张力,其探索之路很值得同道借鉴。他给我们的启示是:在寻求对于当代生活的表达时,重要的是不仅要努力沿续传统的表达方式,还要想办法有所创造、有所丰富。而在当代艺术有着全球同质化发展的情况下,这种强调民族身份或保持异质化表达的追求特别重要。
从艺术家的创作年表来看,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朱伟在本次展览中展出的作品其实是在过去基础上的合理推进。恰如大家所见,他的新作《帷幕》系列与《水墨研究课徒》系列都表现了他惯用的大红帷幕符号。有趣的是,除了少数作品在前景上还有身着中山装的开会代表外,更多的作品要么是只表现大红帷幕符号,要么是在前景上呈现出太湖石、小羊与手掌、香蕉与前苏联的雕塑符号。据艺术家本人解释,在这里,红色的帷幕既暗示着会场与灌输,也象征着近代中国与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比如那太湖石乃象征着仍然影响着今人的古老传统;羊与手掌则象征着一代代被驯服的中国人。此外,香蕉是借用了黄皮白心的著名隐寓,强调了西来意识形态与中国现实的关系;而分别借用了红场检阅与列宁墓场景的《平安夜之一》与《平安夜之二》无疑象征着其对中国巨大的影响。按我的理解,这二幅作品的意境正如他过往画中前苏联社会主义时期的雕塑在红色的帷幕上呈现出来一样……限于文字,我在此就不一一解读了。朱伟曾经说过,“虽然现如今人们被正在进行大规模的经济运动,商业大跃进,各行各业的商业卫星所裹挟,每个家庭多了贷款按揭和简陋的汽车,流行音乐爵士乐,多了电脑手机和网络,但这个社会的基础未有丝毫改变,甚至得到了加强,这就是中国当代社会现状,让人们束手无策。”由此我们并不难理解朱伟作品的内含之所在。需要说明的是,朱伟最近创作了一批画深为我所关注,在这些作品中,他不再用熟宣纸与绢作画,而是采用了人们司空见惯的报纸。由于画的是红色帷幕与相关符号,故其作品在观念的表达上更显深刻。熟悉艺术史的人都知道,大师毕加索与克立也曾经做过类似艺术实验。相比起来,后二者是在做纯形式的探索,朱伟却是借此强调人为操作的现代媒介对人们思想的控制。如果有人认为朱伟用报纸作画是在玩形式与玩材料就大错特错了。
在名为《开春图》的作品中,朱伟借灿烂的果实表达了他对未来的希望。按我的理解,这大概就是他将若干貌似不搭界的作品放在一起展出的内在原因吧。
是为序。
2017年5月8日于武汉华侨城
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798艺术区798东街 100015
798 Art District No.2,Jiuxianqiao Road Chaoyang District Beijing China 10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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