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摄影颠覆男性影像霸权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6日 16:00 国际先驱导报

  男性的眼睛只是关注表面的事实,女性则会注意到事物的暧昧领域

  文:费邦仁

  随着癫狂世界的演化,战争、动乱、变革、饥荒、时尚等均被光学镜头所记录,摄影以其更加直接的方式超越了绘画揭示被忽略的道德问题。画家再现世界的

  专利迅速地被摄影师取代。摄影家这种特殊身份的人,以其多变性穿梭于艺术与现实之间。

  动物性的“男性观看”遭到女摄影家的嘲弄

  摄影像绘画一样,自出现以来都是以男性的目光来观察世界。在摄影中,关于女性身体的描绘几乎出现在摄影的诞生之初,如同小孩子出生后就要吃奶一样,男性本能在这种新机械的催促下愈发膨胀,照相机就像男人钟爱的手枪一样成为侵略性的标志之一。

  在互联网上不断被下载的色情图片仍然秉承了这种男性观看的传统,乳房和大腿覆盖了人类图像志中的大量空间。当然,主流的低级趣味从来就没有变化,甚至是一些男人成长的催情素。直到有一天,我作为男性观看者被辛迪·舍曼的“色情”照片(在她的照片中,除了脸以外,其他的敏感部位都是塑料仿制品)所蒙蔽时,男性懒惰、粗暴、动物性的观看方式遭到了来自女性摄影家的嘲弄。女性摄影就是以这种方式走入我们的视觉中心的。

  男人与女人的对立和亲和构成了趣味盎然的罗曼史,体现在摄影领域的矛盾是观看的挑战和挫败感。辛迪·舍曼是时势造英雄的产物,女权主义和80年代美国的复古热成就了这位艺术“灰姑娘”。辛迪·舍曼在她的《无题电影剧照》系列中,扮成从B类电影到悲剧电影中的各种女主人公的形象,似乎是在向做婴儿保姆的一代妇女,讲述一位过来人在传媒的环境中所经历的一切,并为她们的未来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线索。

  辛迪·舍曼的照片是对电影世界中收集的无意识的妇女形象的探究。她以电影为象征,扮演着观察者的角色。评论界对妇女与观察者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强调回应了女权主义的一个方面,即女权主义强调妇女的角色被男性视野所限制的程度。

  重新确认女性价值的女摄影家们

  另一位美国女摄影家朱迪·戴特自己裸体展现在旷野之中,借以建立和确认女性在世界中的自信与独立存在感。法国女摄影家阿丽丝·奥迪隆、美国女摄影家安·诺格尔都在镜头面前一再展示自己或瘦削骨立或衰老臃肿的身体,以打破由男性需要长期建立的关于女性美的神话模式,以女人的自觉来重新确认对女性自己价值的判定。

  英国女摄影家乔·斯彭斯身患癌症后,完全从对他人和外在世界的关注转向对自己的身体与心理的世界的关注,在她生命的最后十年,自我导演和表演了处身于一系列生活环境与精神状态下的情境和情绪,并以此对自己进行“影像治疗”,以顽强地克服女性的弱点和对死亡临近的巨大恐惧。

  南·戈尔丁是当代“私人纪实摄影”的代表人物。她在14岁时离家出走,最后在纽约落下脚来并混迹于那里的波希米亚圈子。她与同性恋者等各种自我放逐于美国主流社会以外的青年人共同生活,经历了感情与性爱、自立与依赖的充满矛盾的心路历程。这期间,戈尔丁怀着“自己记录自己的历史”的愿望,开始以摄影方式如实拍摄他们的群体生活。这些作品以《性依赖的叙事曲》为名结集出版。她以自己和朋友的生活为题材的摄影打破了摄影者只是观看者的惯例,质疑摄影家与现实的关系、摄影与私生活的关系,开创了一种大胆地将私人生活纳入纪实摄影视野的所谓“私人纪实摄影”的新体裁,在艺术界引起了巨大反响。

  东方女性的“冒险”

  谈及女性摄影不能不说日本摄影家荒木经维,这位男性摄影家拍摄女性的迷狂状态超越了开创这种方式的所有西方摄影家。甚至他镜头下的花卉都具有浓郁的阴性的气息。而近两年在日本鹊起的代表“新人类”的森万里子,则选择了具有未来感的自恋来表达她的艺术观念,镜头中她将自己置于透明塑料般的太空仓里,在俗艳而自大表象背后,像是留给未来的美丽干尸。

  中国女性摄影的风头几乎被生于1970年代的女孩所把持,在陈羚羊的作品《12月花》里,我们透过中国传统式样的镜子,看到的不再是美丽的脸或者裸体,而是分外真实的流血的女性器官!虽然从题目到图像她的作品都洋溢着“开花”的中国传统诗意,其实陈羚羊已经用最女性的方式彻底毁灭了“女人味”这种既定的审美。

  摄影女杰的出现,改写着观看方式的习惯势力,女性身躯和表情在女性摄影家的阐释下逐渐凸现其独立性,正如南·戈尔丁所说:“男性的眼睛只是关注表面的事实,女性则会注意到事物的暧昧领域。因为她们知道,事物本身的进程并不是由出现在表面的东西所决定的。女性的精神构造远比男人复杂。因此,真正‘自由’的观点是由女性来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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