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艳: 我与新凤霞吴祖光的缘分

2017年02月28日 16:11 新浪收藏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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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吴祖光诞辰百年新凤霞诞辰九十周年

  我读书主要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也就是从改革开放开始的,但是大规模的读书是从80年代末90年代初开始的,除了诗歌、小说,主要是那时翻译引进的社科类日,所以新凤霞吴祖光的名字是先知道的新凤霞,记得语文教材里还有一篇新凤霞的文章。电影看过新凤霞的几部电影,尽管有的导演就是吴祖光,但是那时对导演没兴趣,所以还是记住的新凤霞。

  90年代初北漂到京,先是鲁谷的青塔,沙窝,后到旧鼓楼大街前马厂胡同。在旧鼓楼大街住的时间应该是最多的,那时我主要还是写诗,而旧鼓楼大街及往北过了二环到六铺炕,基本上都是诗人的地盘,有体制内的,也有体制外的。

[吴祖光新凤霞年轻时][吴祖光新凤霞年轻时][吴祖光新凤霞年轻时][吴祖光新凤霞年轻时]

  附近的艺术家也是不少,竹园宾馆后门那边有一对北漂的兄妹,安徽的,妹妹很漂亮,哥哥是个北漂的艺术家。我住的前马厂旅馆后面是炉灶曹,有个锅炉房是我们的库房,记得他们带人来看过想做画室,后来一直没有谈成,关键是我就不大乐意,觉得他们要租去我们东西往哪放?

  旅馆是西城房管局的,一开始说租下来做文化公司(歌华前身)的剧装仓库还是啥的没有谈成还是做了旅馆,文化公司一个退休的吴干部就给租下来,由他妹妹经营。他妹妹就是李阿姨,是个文艺爱好者,跟文化界有联系。几经周折我后来流落到此地,这里后来也成了北漂诗人的一个据点。

  李阿姨跟吴家关系不错,吴家的大小人都跟李阿姨熟悉,吴家大小事情都会参与,不管是画展还是话剧等等。因此,我经常随李阿姨去吴家,记得我那本诗集《悲剧舞台》李阿姨还让我送吴祖光新凤霞一本,因为那本诗集里面有几处错误,我当时还老大不乐意送人家怕丢人。

[这张照片据说是吴祖光拍摄,前排是齐白石、徐悲鸿、新凤霞,当时新凤霞怀有身孕][这张照片据说是吴祖光拍摄,前排是齐白石、徐悲鸿、新凤霞,当时新凤霞怀有身孕]  [这张照片据说是吴祖光拍摄,前排是齐白石、徐悲鸿、新凤霞,当时新凤霞怀有身孕][这张照片据说是吴祖光拍摄,前排是齐白石、徐悲鸿、新凤霞,当时新凤霞怀有身孕]

  吴祖光家里还是比较宽敞,就在蓝岛大厦那边一个楼里,家里除了书就是古董啥的,墙上有一幅吴祖光的大字书法《生正逢时》,另外还有他们大儿子的摄影作品,是老爷子特别介绍过的。那时新凤霞已经因文革期间的迫害致残多年,出来进去柱一拐杖,与我在电影里看的新凤霞已经判若两人,但是看得出来吴家老小都对新凤霞特别好,尤其吴祖光对其妻子那是真好,无微不至。

[新凤霞、吴祖光合作 《生正逢时》][新凤霞、吴祖光合作 《生正逢时》][新凤霞、吴祖光合作 《生正逢时》][新凤霞、吴祖光合作 《生正逢时》]

  有一年冬天,李阿姨让给吴家送了几床棕垫子,是我骑平板车送的,新凤霞阿姨一高兴说给我画一幅小画,后来我们就在画案前看新凤霞画画。记得当时凤霞阿姨问,小曹有女朋友了吗?我说没有。她说,我们小曹又有才又勤快,不怕没有好姑娘。阿姨就给你画个佛桑花吧,祝你将来事业有成再找个好姑娘。吴老給题了大大两个字“冬艳”,题字时解释说,佛桑花还有个名字就叫“大红花”,这是你阿姨奖给你的大红花。这让我想起评剧《刘巧儿》里新凤霞阿姨唱的夸奖民兵赵柱子的那句“大红花”的唱词。几朵盛开的佛桑,两朵小花蕾,很简洁。

  新凤霞是新评剧的创始人,本就是艺术大家。另外,在绘画方面也是齐白石的女弟子、干女儿。齐白石还特意提议新凤霞吴祖光夫妻联手画画,一般是新凤霞的画,吴祖光的书法,美其名曰“霞光万丈”。

  吴家是南方文化大户,吴家明代先人、进士吴仕,据说是紫砂壶的创始人。名画《富春山居图》,据说从万历到康熙由吴家收藏三百年。吴祖光的父亲吴景洲,是故宫博物院的创始人之一。吴祖光兄弟都是艺术大家,有文学,有艺术,有音乐,绝对家学罕有。吴家更晚辈也是人才辈出。

  吴祖光是大右派,始终仗义执言,以“党趁早不要管文艺”为人所知。后来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时又被批判,并劝退“中共党员”,几乎后半生始终被打压。记得有年要搞个新凤霞吴祖光书画展始终就没搞成,记得那年很敏感,一连两次都是还没有开幕就闭幕。就是在那样的年代,他也没有自己禁自己的言,从来也没有失落过,始终在写书,现在书店里有很多他们夫妻的书。那幅“生正逢时”的书法就是他晚年再次被批判的不屈不挠心态的流露。而那幅“冬艳”实际上也是他们夫妻晚年虽然被再度打压,但始终厮守相爱,不改初衷不忘初心,即使面临寒冬也依然绽放了一树大红花。

  后来新凤霞去世,记得李阿姨特别写了一首挽诗和挽联,分别请人大副委员长、科学家卢嘉锡和书法家王一新老人撰写的书法,让我专门送过去。

  新凤霞去世后没几年,有一次我代表李阿姨去吴家看吴老,正好在他们家楼下看见吴老在休息。应该是从外面回来走累了,我看他脸色很不好就搀扶他上楼,后来没多久老人也去了,那种落寞感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吴老离不开新凤霞阿姨,尽管凤霞阿姨活着是个病人,但她依然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尤其是吴老的精神支柱。

  吴老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吴家,一晃已经十几、二十年了。期间,凤霞阿姨送我的画如宝一样珍藏,可是我在北京飘摇不定,总是搬家搬家,早期很多手稿、书籍、名人书画收藏大都丢失了。春节前聚会时,偶然听到一位朋友说2017年将举办吴祖光诞辰百年及新凤霞诞辰90周年活动,我就想起两位老人曾经送我的那件小品,可惜丢失,不免伤感。

[新凤霞画,吴祖光题款,34cm×47cm,《冬艳》,吴祖光题款:题凤霞画佛桑,一名大红花,祖光,印:吴。正是当年送给青年诗人、评论家曹喜蛙的那件小品]  [新凤霞画,吴祖光题款,34cm×47cm,《冬艳》,吴祖光题款:题凤霞画佛桑,一名大红花,祖光,印:吴。正是当年送给青年诗人、评论家曹喜蛙的那件小品]

  不料,日前收拾一堆旧杂志时无意间看见一个旧信封,打开一看正是当年新凤霞吴祖光两位老人赠送我的那件小作品……睹物思人,惊喜万分。

  2017年2月28日于北京月牙殿

  曹喜蛙,艺术评论家、诗人、互联网哲学家,曾任多家媒体总编、主编,著有《赢在互联网》《和明星去旅行》等专著。曾获全国哲理诗大赛一等奖、中国大学生最喜欢的旅游图书奖、雅昌艺术网年度最佳艺评人等。艺术评论代表作有《起哄艺术简史》《中国行为艺术起哄简史》《中国当代艺术新一轮抢位大战的炽热化》《当代艺术收藏的价值判断》《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的圈地快感》《当代艺术收藏需要一个圈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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