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激怒纽约唐人街 你对他的回应怎么看

2017年10月24日 08:15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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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James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现场,2017。图片:Phoebe d‘Heurle纽约James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现场,2017。图片:Phoebe d‘Heurle

  艺术家奥马尔·法斯特在纽约James Cohan画廊的新展现已成为纽约全城争议的话题,唐人街的居民们抨击他的这件作品非常伤人,并展开了游行。位于纽约中国城,这个引起争议的展览内容是再造了一间由中文菜单、凹陷的墙壁和涂鸦等元素组成的废弃店面。现在,这位艺术家已经于该画廊的网站上发表了一则声明,以示回应这周遭的质疑声。

  对法斯特的展览提出抗议的游行队伍涵盖了来自“唐人街艺术队”(Chinatown Art Brigade)、“对此地区去殖民化”(Decolonize This Place)、“反倾销艺术”(Art Against Displacement)等群体的代表。这些示威者于10月15日高举着写着“中国城的生活不是记叙贫穷的色情作品”(Chinatown Lives Are Not Poverty Porn)和“剔除的是种族主义艺术!而非中国城租户!” (Displace Racist Art!Not Chinatown Tenants)的标语聚集在画廊前进行抗议。

纽约James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外景,2017。图片:Phoebe d‘Heurle纽约James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外景,2017。图片:Phoebe d‘Heurle

  但是法斯特已明确表示他并不打算撤除他的这件作品,他希望借此表达对移民身份复杂性的评述。他想“重塑这个空间在两年以前的模样”,并以此探讨“如何调和外来与本地人之间的身份关系”(展览所使用空间的前租客是一家名为“香港Manpolo市场”的杂货店)。

纽约James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现场,2017。图片:courtesy Chinatown Art Brigade纽约James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现场,2017。图片:courtesy Chinatown Art Brigade

  然而,抗议者却无法以这种方式看待法斯特的展览。“这个展览的观念与布置将历史上对唐人街不太公正的不干净、他者性和萎靡的种族主义描述进行了具体的表达,”“唐人街艺术队”在10月2日写给画廊的信件中表示 “你们应该马上关闭这骇人听闻的展览”。

  (据Hyperallergic的报导,在本周末参与游行的人之中还有一位中国城的艺术圈人士——47 Canal的画廊主Margaret Lee。她曾经创建了反艺术高档化组织“反倾销艺术”。)

  James Cohan画廊则选择了站在艺术家的作品这一边。伴随着法斯特的声明,画廊方面也表示,这件装置艺术创造了一种“内向式的,故意使人不适的外观”。画廊还补充道:“人们可以自由地对艺术提出他们自己的结论,但是他们也应该被给予使他们能够这样做的权力:没有审查制度、没有障碍或恐吓。”

纽约James 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现场,2017。图片:Phoebe d‘Heurle纽约James Cohan画廊“Omer Fast:August”展览现场,2017。图片:Phoebe d‘Heurle

  站在法斯特的角度,他表示“对这些批评式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以下是这位艺术家的完整声明:

  作为我在James Cohan画廊中国城空间所办的第一个展览的一部分,我决定以象征式与暂时性的清除措施来改造建筑外观与内饰。我想抹去时间留下的痕迹,然后重塑一个和这间画廊搬入前一模一样的空间。高高的玻璃外墙与白盒子式的内饰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这个空间作为高档画廊的新身份。画廊后面的办公空间毫发无损地在原处。没有任何一位在这里工作的人被要求去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也正因如此,这种干扰没有产生任何激进的改变,因为这种干扰既不具破坏性,也不具永久性。我意识到一种正式的改变可以显得多么肤浅,但我所感兴趣的正是这种介于表象与实质间的矛盾。

  作为一位青少年就到达美国的移民,和一位逐步归化的美国人, 我一直以来都感受着这种介于表象与实质间的张力。我知道许多第一、二代的移民都面临着相同的挑战:如何调和异族与本地间的身份、如何连接新与旧、外观与内在的空间。就这个对James Cohan画廊干预的案例而言,这个实体画廊空间被当作一个移民代理方:人们试图改变这个移植品的外观,以融入本地,即使它的本质无疑是属于异域文化的。我怀疑许多针对我的作品的批评都与这种外表与实质间的张力有关。

  我对这些带有批评性的回应并不感到意外。我完全能理解人们想将我的展品撤下的这种需求。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都拥有许多包袱、种族主义或是其他需要理清的事物。我们都穿越过边界,都必须为我们更黑暗的假意送去一束光芒。无论是好是坏,艺术家都需要面向公众去做这些事情。但是我却为此次示威中人们所表现出的尖酸恶毒与指名道姓式的叫嚣而感到吃惊与失望。一群举着大横幅的抗议者们站在展览门外,咒骂这家画廊代表着“非美国与非纽约艺术家”。我觉得这种行为无异于举着一种夏威夷火把(tiki-torches)的右翼恶魔。他们嚎叫着,渴望建起高墙。我无法想象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是来自曼哈顿下城区的左翼激进分子。

  但我的上述陈词并不意味着流离失所与士绅化(注: 都市发展进程中的一种现象,指一个旧社区从原本聚集低收入人士,到重建后地价及租金上升,引致较高收入人士迁入,并取代原有低收入者)的过程没有在发生;也不意味着艺术家与画廊未对这些进程做出贡献;更不是说我就能以某种方式神奇地摆脱带有偏见的思想等等。我对有些人觉得这件装置艺术不具敏锐性或是具有冒犯性而感到遗憾。这件作品的初衷从不在于去指责或煽动人们,而是意在讨论身份与移民经历——这其中也包含我自己作为移民者的经历与伤痛等等。而在这件艺术品所变现出的复杂性与矛盾之中,内质与外表得以形成对比。我认为这件作品的价值在于它所做到了我上述提到的这些。我告诉画廊不要揭下示威者的海报。虽然我不赞同他们对于我与我作品的评论,但我认为,就大局来看,他们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重要组成部分。

  奥马尔·法斯特的展览《八月》在纽约Grand街291号的 James Cohan画廊展出,展览持续至10月29日。

  来源:ar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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