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人物画创作行进中自我卮言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2月29日 21:45 新浪收藏 微博

  文/蔡葵

  直面中国画“存形莫善于画”的绘画功能,无论回首和展望,其投射在中国画历史的藩篱疏影中以最直观的影像形式承载和演绎着“丹青之兴,比雅颂之述作”的馨香与辉煌。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记载中的灵动与沉醉,似乎已经成为漠漠红尘中一种亘古遥远的疏影,同样,因当前无法枚数的瞬变因素和樊越的随意而使“绘事后素”的载体表达充斥着喧嚣无比的场面。扪心自问,对于绘画的把守和坚持,自己触及到的究竟为何物?纸墨笔砚行进中的轨迹是如何绘写其本源的?表达记录中承载的是什么样的性灵与心境?详审细阅中如何跟读“指事绘形,可验时代”、“笔墨当随时代”等的垂训?在“择取传统,变化传统”稳健深思的话语表达中,面对多元、繁缛、综合、鼎新的中国画画种,“中体西用”作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缩略语在其发展的历史沉淀中已经退却了“革新”的真正含义,即便是与之并行的“西体中用”和“中西融合”的理念,真正失守的正是那份至真至纯的中国绘画本源。为此,于己内心——徘徊、挣扎并疼痛着。正如贡布里希在《名利场的逻辑》中所指出:“在语言中,也在艺术中,我们感到那些引起争端的革新值得痛惜(虽然这种痛惜对于我们帮助不大),而在其他领域,我们没有痛惜感,因为有些革新是真正的改革,能够救死扶伤,参赞造化。”同时指出:“那么通常不难断定,在一个理性的社会中会接受哪一种对传统的背离。因此,技术进步和科学进展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个开放社会中理性选择的历史。”其言给予的正是一种清透的泽醒,于己的那份徘徊不再因为观望而摆荡着脆弱无比的生息之弦。泽明之后的思想正是在理性的淘洗中顺归的正是心底澄味的血性与质气。为此,根植于传统的那份恪守不只是简化“中体西用、西体中用、中西合璧”的绘画体用,更不应借以描金抹红的表面喧嚣将己轻易卷入。革新中的对象不是传统本身,因其恰恰是撑持着文明的真正根源,需要革新的正是对传统文明失守的境况。革新的定位正是重组——重组传统文明。不能退场。作为中国画,尤其是水墨画,将无法决裂传统。

  重组之一——涤心养性

  挥毫自逸的绘画沉浸地正是“聊以自娱”中那份自适与自己。正如清王昱所言:“学画所以养性情,且可涤烦襟,破孤闷,释躁心,迎静气。”中国画在“未动笔前须心高意远,已动笔后要静气神凝。无论工致与写意皆然。”相比较水墨画的绘画特性,其更需要静气凝神地提笔绘著。而在人物画的画语表达中,顾恺之言及的“凡画人物最难,次山水,次狗马……”的论述中可以追溯于韩非子释义因为“不罄于前”的“无形者”而鬼魅“故易之”的原由。不仅如此,在《平子论画》中明言于 “譬犹画工恶图犬马而好作鬼魅,诚以实事难形而虚伪不穷也。”的绘事现象,甚至具体到郭若虚在《论妇人形象》喟叹“今之画者,但贵其姱丽之容,是取悦于众目,”中失去的正是“貌虽端严,神必古清,自有威重俨然之色,使人见则萧恭有归仰之心。” 而“不达画之理趣也。”虽不能以此而直照中国画中人物画。但画道中的不正之气却是隱躍于毫端的。面对“笔墨外自有一种正大光明之概”的古训。于己彻思,提笔绘作的关键在于修身养性中的涤洗与养护。在表达的过程中,在角色定位中强调“绘事清事也,韵事也”的隽永之格。因而着意的关键正是对于当代女性的描绘与表达,在留心观摩、探索行进中,愈越发现当代女性的那份知性、从容与自适的姿态蕴含了鲜明的时代特性。诚然,在欣赏与描绘中,胸中运载的正是一份真诚与讲究的心境,切身如己的体验着,在笔端的描绘中,虽不敢轻言担当与责任,但提笔起落之处不应蒙羞“画”者之意,其中唯一之道就是静气地学习与习养。剔除“诡僻狂怪,徒取惊心眩目”的妄为菲意,以“坐破蒲团,静参默悟”的习性参悟新时代中的典型女性,为此,读书万卷的形式已经囊括了时代多媒体信息网络中的任何有效元素,在行万里路的创作表达中以庶几心会的学养方式沉思中国绘画的本源与时代特性,绝不轻易以笔下的一点塵而恣意刻画镂研,“便穷年累岁,终一匠作,了何用乎?”地感叹不应该在当前的知识与理性时代再次浮潜出矛头。为此,涤心养性的修炼正是为了掷弃的 “今之学者为人”的物性,追求的正是“古之学者为己”的纯粹。在纯粹的崇尚中首先融合的正是当前时代中的自然人文。以入时切己的生活积淀贴近心性的自然。如此,绘画主题的剔选已经让己轻盈如羽般选择了时代精英。记录他们的品格与气宇正吻合笔墨叙述性的千年不变的垂训。正如绘画史上的“周家样”一般,其深厚现实的时代印记与“兼得情性笑言之姿尔”的才情,已经是作为画家至上的荣耀。为此,对他们的表达与叙述复活的不仅仅只是感性的浅性虔诚与迷恋,而是在知性学养中“静悟”提取觅向于心的心气,并生生不已。画面中现实的人文质脉必将融合“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

  重组之二——性养笔墨

  涤心养性之后的重组需要的正是以中国绘画的笔墨语言。在水墨不可决裂传统的表达中,扎植于传统笔墨中的性养绝然不是简化的无知选择,更不是当前藉以传统名义标榜自己文明的堂皇之顶。“性养”中包含双重含义,其一为追溯血脉,其二为更替血气,简言之就是在追根寻源中注以当前的时代气脉。为此革新的含义已经吻合重组的含义。首先言及笔。

  王思善曰:使笔不可反为笔使。用笔要转束,不可信笔,盖信笔则顿挫皆无力矣。善于用笔者,一转一束,皆成意趣。在如此精彩的论述中,对照筋、骨、皮、肉耳熟能详的用笔之意,不难理解笔法中用气的活态。正如在《画学心法问答》中布颜图回答戴时剩言及“笔有气者谓之活笔,无气者谓之死笔”。在这笔气的讲究中和着“使笔不可反为笔使”的笔法,或许“使笔无痕”的笔意正吻合涤心养性与观照之后的笔意表达。

  结合主题表达的笔意追求中,浑化的正是心与手注于毫端的一体之气。心者手之率,手者心之用,心手合一的笔法应该被重新拾掇。在拾掇中更应该注入的正是画者温文、和畅的气理,为此“使笔无痕”已经不是一种哲学意义上的玄妙,其正是一份具体和客观的笔法。在寻和表达形象的笔法中,对于当代女性的神情气貌的描绘不是借助其“姱丽之容,是取悦于众目”的庸俗,当然也不能是“神必古清”、“有威重俨然之色”作为其审美的标准,也不是绮罗人物画中表现的姿色、闲适与慵懒。新时代的女性最突出的正是其知性与自主的精神气质。为此,在中国人物画的当代表达中应该恰当地把握“无痕”的节奏与韶韵。在相应的用笔技巧中,着意减轻了水墨画中笔意的率性张力,在毫端的气理中寻求到的正是笔和纸之间的滑动与咬合,正如“笔不入纸,似有力而实无力也。”,这其中的感悟需要的正是一份轻盈如羽的诗意动作,在脑海中惟存的只是笔端与纸质,一切杂念荡然无存,笔法中记录的正是无限的自由与活意。一笔之变,初为无形,次为有形,终为神态。笔与笔之间地延续、交叠、润泽,在有法与无法之间平衡着表达对象的特性与自我心灵感悟的取向,有法之无法,无法之有法的笔法中绘制的正是现实与客观鲜活的有形之态,传达的正是有形背后宽阔的主体精神。在传达之中,着意的不仅仅只是一种图像式的简单言说,存形于画的单向功能在笔端的深刻含义正是搭建图像与思想的桥梁。为此,笔法下的画作即是客体亦是其自身的主体。当然,笔法只是构架中的筋脉,在无法决裂传统的水墨画中,笔与墨是经、纬之道,“笔者墨之帅也,墨者笔之充也”的浑然一体在当代背景之中有了崭新的取舍之道。尤其在表达自己心意中的对象时,笔的含义已经在传统地滋养中缔生了几分新意。

  与笔一样,着意的依样是“气”。在对当代女性的神情把握中,相适应的正是在墨色的气象表达中以水性、混元的语义彰显不偏不倚的尔雅气质。其实,静悟心性后的心动亦可追寻如此,因为最能让心灵自在的正是墨在水中琼玉般如蝉翼的轻扬飘舞。铺渲飘舞中首要把持的不是将墨的本身消解使之透明或迷蒙,而是心动于其与水融合之后色质变幻——灰色的色质本性。那种本性是实体的,更是若有若无虚幻的诗意之境。为此笔在有形中求无形而需要的构筑之气,在墨语的张力和其融化的诗意,已经使墨不仅能绘其实,同样可以绘其虚,这其中的虚正是自己对画语底限的一种纯粹的持守。墨语六彩中的黑、浓、干在时代背景和主体气质中被特意淡化,在观照中,厚重如浑地极致挑战正是在淡、湿、白的墨彩中以一种优雅隽深的气息而纯化六彩蕴含的节拍——细腻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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