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告白:拆掉身体的墙 找回生命力
金融博物馆艺术中心第十二期艺术家告白
拆掉身体的墙,找回生命力
2016年11月24日
感恩节。
第十二期艺术家告白,不同于以往。金融博物馆艺术中心邀请了7位,来自不同领域,因一场叫《必死无疑》的艺术展览聚在一起的嘉宾。他们之中有策展人,艺术家,老师,也有演讲培训师,修行者和演员。
节目开场,是一段由四位主讲带来的即兴舞蹈。在光柱中,观众好像全然不存在。场上安静得只剩下他们四人,在属于自己的场域里演绎此时此刻此地的自己。
Lily说:“ 有生命的东西都是不可复制的”。即兴就是,让每个人回到自己最有生命力的状态。
感谢即兴,让大家找到自己,
感恩艺术,让我们彼此结缘。
艺婷|我是谁?
主持人:首先,我们从策展人艺婷聊起。30岁决定转行,放弃央视高薪的工作,直接跳到艺术领域。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
艺婷:30岁的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就从央视先跑了,后来慢慢找到自己的个性。 当时在央视非常辛苦,整个人快要抑郁了。08年奥运会闭幕式之后,决定去旅行。第一站是伊斯坦布尔,完全没有计划,途中想清楚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央视这个工作不能再要了。
当时在伊斯坦布尔幸运的遇到了毕加索手稿展,那些手稿是毕加索凭借冲动画出来的作品,没有任何修饰,也是他对人性、性、暴利、残酷的思考,一下子都打到心里了。
后来决定考央美博士,非常幸运考上了,然而依然辨不清一个艺术品好还是不好。花了3年时间,尝试一个人各种走,碰到每一个人我都去问他们怎么学好艺术、怎么懂得艺术、怎么真正入行。在这条路上,遇到太多太多贵人。
主持人:有对艺术置疑过吗?
艺婷:特别有,当代水墨市场正火的时候,有藏家因为买不到一张画,会用黑社会威胁你。他跑到办公室坐着说,你这个画卖不卖给我,你回家路上要小心。当时我觉得天啊,艺术不是很精神,很灵魂的事情吗?
其实艺术圈有好几种不的能量,有一种能量特别需要市场,要消费。还有一种能量,像台上几位这样,有一点叛逆,有一些先锋,有点想要冷静,不太市场。人生有两边,你选哪边站?我坚定选择跟他们站在一起。
李飒|需要力量,需要走出去
李飒:我是中央美院国画系毕业,毕业后去了北京服装学院当老师。大学老师的好处就是课不是很多,除了上课就全世界到处转,旅游、逛博物馆、然后写书。已经写了德国、英国的旅行艺术评论,还要出一本法国的,一本本写下去。
艺婷:李飒其实特别有趣,他传统中国画画得特别好。但是为什么决定再也不画国画,而转到做装置作品?
李飒:我上课的时候,学生也问过我,他们说“你学中国画出身,为什么在做当代艺术?” 因为我希望我的作品能跟周围人交流,可以放在更宽阔的平台里,被不同文化的人利用。如果每个国家都只说自己的语言,没有办法交流。
李飒:我觉得,这个时代艺术要打动别人,首先要把自己的力量传达出来。传统文化更多包含得是平衡,稳定、协调、含蓄的美;而现代社会,我们的文化经验跟过去不一样了,不是说传统不好,只是传统无法证明我们今天的文化价值。像刚才的舞蹈一样,人生有很多的挣扎、纠结、缠绕,那个东西你没法回避,所以我想更多从人的经验出发,从现代人的社会经验出发去阐释。
孔妍| 在稳定和变化中平衡
孔妍:我的工作是在美术馆做油画修复师,当然还有部分时间是跟冷墨小组做一些展览。
艺婷:看很多孔妍的作品里,有非常多的即兴成份,特别多的偶发性。给大家说一下你这个《必死无鱼》的作品吧。
孔妍:这个作品说通俗一些,就是一堆干枯的鱼鳍组成的一个形状而已,这个也代表了《必死无疑》展览的感受。就是人类的未来是一个末日,就像一堆干枯的鱼鳍。鱼鳍是鱼身上最有生命力的部分,但它如果干枯了,离死亡也就更近了。为什么想到用鱼鳍,其实很偶然,展览过程中,看到很多鱼,对它们产生了兴趣。
艺婷:特别想问孔妍,最初学的中国画专业,毕业之后为什么选择做油画修复?
孔妍:我本科的专业是中国画,觉得这个专业特别没劲。当时需要临摹大量人物古画,但其实身边的人都不长这样。研究生进入到后来的工作室,叫综合材料工作室。才逐渐找到自己心目中的艺术。这个工作室接触的材料非常多,基本上画画用到的材料,都可以接触到。上学的时候天天非常嗨,我们可以任意尝试材料,只要能用到作品里。
毕业之后,因为有一个机缘去中国美术馆,接触到了油画修复,然后对它产生了很大兴趣。油画修复在西方是一门非常成熟得学科,它所有的方法、技法、理论背景都狠完善。只要我认真的学、认真理解每一个事情背后的原理,都可以搞清楚需要解决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这让我觉得特别踏实。相反,做艺术常常让人感觉到绝望,你永远都想不明白最后那个结果。
于洋| 忠于自己的选择
于洋:我原来是一名设计师,学的平面设计,后来搞了装饰设计,工作了11年。 可能一直对艺术有不灭的幻想,再改行做了艺术。当时为了考美院,把工作都辞了。当时有人把这叫“镀金”,其实我觉得就是寻找自己的工作。说实话很苦,轻易不要尝试这事,思想很苦。
艺婷:我最早认识于洋,他不停说我以前做设计的,现在是做艺术的,我一直在想设计怎么就不是艺术了,你来说艺术和设计有什么区别呢?
于洋:最大的区别是一个赚钱、一个花钱。(笑)其实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做艺术是寻找自己、做设计是为他人服务。
艺婷:这个是于洋非常有代表性的作品,一个公共空间的中国山水视觉。为什么会用到渐变这种视觉符号呢?
于洋:我觉得传统中国画笔、纸接触的过程其实是很痛苦的。手一直在控制、控制力度控制墨的浓淡,所以就想用另外一种方式控制,用一种理性的方式控制。用量杯、量筒去兑,把一瓶墨变淡,然后把这种理性创造的浓淡加入作品。
Lily| 找到自我的生命力
Lily:我现在在做一个演讲教练。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学编导系,有7年媒体经验,在国际演讲俱乐部混了10年。这些年从事过非常多的行业,感兴趣的东西也非常多。
我觉得自己特别贪心,老想找所谓“真理性”的东西。觉得人活一辈子,没有悟到什么就死了,挺划不来的。所以一直不停的跨界,然后从很多行业里找到“共同点”。并且现在通过身体语言让共性落地。
艺婷:我跟Lily的结缘特别神气,我们上同一个戏剧课,最后所有人都走了,就剩我们两,一瞬间觉得这就是灵魂伴侣。Lily是特别处变不惊的人,不管什么场合,都可以冷静。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演”可以带动人“讲”呢?
Lily:做演讲在某些地方和表演很像。站在舞台,你要有一个能力把一张无形的网撒出去,把大家都筐进来。在这个属于你和观众的空间中,你们一起互动和交流,这个过程非常即兴,因为过了就不会再出现了。
这也是我喜欢演讲、表演的重要原因,因为有生命的东西都是不可复制的。我们看孩子从小载歌载舞的,那就是率性而为。我们每一个人找到那个状态,自己才可以找到自己的生命力。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包括演讲的工作,就是想让很多的普通人拆掉这个逻辑思维的墙。通过身体打开,身体打开之后,你思维也随即开了。
潘语| 内观和平衡
潘语:我之前在外企工作,后来觉得怎么都不舒服,就辞职学习了瑜珈,当了一名瑜伽教练。后来学了心理咨询和禅修,最近比较痴迷销售,带了一个团队。
艺婷: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我从潘语身上真正看到一个人打开自己,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那种勇气,她是个特别能自嗨的人。想问潘语你是如何平衡和控制你的本心呢?
潘语:我一直不觉得自己在控制什么,无论是瑜伽还是管理团队。前几天,有个人对我说,我知道你管理团队肯定特别烦,每个人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你。我说不烦啊,因为我不在乎。我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会因为谁不在就塌下来。
在心态上,瑜伽对我的帮助很大。我修行的阴瑜伽和禅修一样,注重“内观”,有东西出现的时候你去观察这个东西。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不去评判,就去观察,而你的心不会为之而动。
陈青晔| 听自己的声音
陈青晔:我叫陈青晔。在这里资历最浅,92年出生。在座都是30岁开始转行,我22岁就开始转行了。本科是浙大中文系,在台湾国立中央大学专门学了半年的现代舞,也是那个舞蹈改变了我对艺术的认识。
当你跳起来,从前的生活、生命感觉变得不一样了,突然有了新的东西进入。有时候在台上,一束光打在脸上,你看不到所有人,空间里只有自己。做艺术对我而言是很有意思的事,即使我在舞台上做非常夸张的动作,但不需要用外在的东西去包裹自己。
刚才有一个朋友来,说你跳舞我看不太懂。我觉得看懂、看不懂中间没有鸿沟,只是你今天没有跟我们一起跳,要跟我们一起跳,你什么都可以懂。
艺婷:你那么理解艺术,一个人从南方跑到北京来闯演艺圈,也有非常高的天赋,你有想红过吗?
陈青晔:前段时间我在三里屯做过一个演讲,叫《为了红,我曾经取悦过1万人》。做艺术不想红的,我觉得有两种人,一种人这辈子都红不了;另外一种是红过了,对我来说想红没有错。 只有红了,才可以拍到更好的作品,才能让自己的作品流芳百世。但是你得相信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有一天会让你突然出来,并且在之后被世人记得,我觉得那就OK了。
更多关于即兴的经验
艺婷:我想补充一下我个人的经验吧,我自己真正打开自己,就在很脏的地方滚,回家就是遍地鳞伤,我第一次知道我身体是这样的,我第一次知道我是有身体的。
Lily:就是我们说的率性而为,摈弃脑子里的判断,这个东西好不好,我该不该这样子。很多时候我们感官远离我们的,消失了。但是这种即兴,帮助你它们找回来,找到自己的生命力。当我们进入即兴的状态,你会发现自己能得到大自在。你要成为它,而不是装作它,或对抗它。
李飒:为什么大家需要跳舞,你怎么迈出来这一步,是一种需要。你不是一种表演,你是需要精神放松的,其实当代艺术就是这样子,我没有办法说太多的,当代艺术是特别多样的形态。
罗罗:Lily是我的老师,我有幸排练场成为一个舞者,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放下自己去跳舞。最开始的时候我远远躲在一个角落看他们跳,其实我内心按捺不住,这时候Lily慢慢把我代入光线中,告诉我这里面没有表演。我觉得那一瞬间我好像成为一个舞者,我觉得这个即兴首先让我忘掉所有的,然后我能放下自己。那种感受我觉得是自己一种表达。是身体在表达。可能也是一种发泄,也是一种表达。我感受到那个过程,我自己很愉悦的。
梁艳桃(墙艺术记者):非常开心参加这么一个活动,活动跟之前的艺术家告白非常不一样,大家一直处于互动的状态当中。非常感谢这些艺术家给我们做的分享,我也算是半个学过艺术的人,然而你们的这种状态我非常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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