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男人的重:大于一吨半——致父亲节

2016年12月02日12:29   新浪收藏   微博收藏本文     

作者:唐尧(现任中国雕塑学会副秘书长,学术部部长,《中国雕塑》执行主编)

  男人是风对勇士之矛的一次垂询,被处女和敌人的血所渴望。男人是行走者,象一面残损的旗。男人以骑兵的姿态行走,招展于疾驰的骏马和高扬的军刀与呐喊之间,然后轰然倒下。在临死之前,想起母亲、妻子或情人的面容,笑或者哭一次。

  革命的传统古老得象潮汐,一个伟大的男人必须在月圆之夜涌动。他因此而获得光荣或耻辱,比如牛氓式的刀疤、格瓦拉的帽子或五马分尸。革命是男人为自己命名。它是一个仪式,叫做颠覆或者反动,侵略或者背叛都可以。目标可以是帝制、处长或妻子。总之一切成为专制的可能。

  然而男人又是专制主义的最大温床。这一机制的历史与革命同样悠久,五匹马宽五匹马高的城门对城外的男人是诱惑对城里的男人而言则是拒绝。此时潮汐的冲动转化为礁岩黑暗的坚守,在白令海的胜利以后,珠穆朗玛喷勃而起,至高无上,坚不可催。

  男人是贪婪与慷慨的二重奏鸣曲,他的肉身强力地指向占有。占有使他的慷慨成为可能。一只雄狮的胜利意味着数十只雌狮的产权转移。是慷慨使男人贪婪,是贪婪使男人雄壮、凶猛、勇敢也可能无耻。

  男人是理性与责任的栋梁。结构并且沦陷于历史、哲学、政治权力、经济和军事实力、以及地域意识之中。修齐治平的抱负是这一群瘾君子血脉中的婴粟花。是这一群流配之徒脸上的金印和项上的重枷。大丈夫生而在世,就要建功立业,彪炳千秋。从蒙童的时代开始,他们就在心田播种形而上的偶像。那很可能决定他一生的高度和历程。为了这一莫须有的使命感,男人在他们的一生中必定会发生一至数次突然的出走。他告别母亲、吻别妻子和孩子,对他已经获取的一切,和业已证明他能够轻松获取的一切不屑一顾。男人心中的计划永远比他所能做到的大十倍。

姜杰:大于一吨半 局部姜杰:大于一吨半 局部

  人类社会的所谓进步就是建构在男人们一代一代周期性雄起的野心之上。

  作为风中血腥的战士,必居其一的革命者或独裁者,合二为一的占有者与施予者,高举着理性与责任、光荣与梦想的沉重双翼者,男人其实也挺累的。

姜杰:大于一吨半姜杰:大于一吨半

  譬如姜杰在上海做的那件作品《大于一吨半》,这个题目宣示了男性肉身的重与累。钢勾的刺与吊构成了殉难者的(不是“50度灰”那点性感的)酷痛和牺牲。这出悲剧的仪式被悬挂在巨大的空洞之中,异常丰富的褶皱和肌理叠映着拿撒勒木匠和西西弗斯的脸。而在这男人的祭坛外面是小时代花样少年的歌舞升平,也不知,是女权的胜利亦或悲哀。

姜杰:大于一吨半 局部姜杰:大于一吨半 局部

  所以里尔克说:那一代代父亲的群山的残骸/那一代代母亲的的干枯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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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男人唐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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