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陈滢《屠学表》
屠杀-星象-宇宙曼荼罗
陈滢如是台湾艺术家,她的《屠学表》是上海双年展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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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五幅素描的曼荼罗式星盘,对应着亚洲的五次社会政治清算——分别是1942年新加坡肃清、1975年红色高棉、1980年光州惨案、1987年小金门屠杀难民和1999年东帝汶屠杀。这件作品是她以现代量子物理与东方神秘主义的哲学立场,想象宇宙与人类微妙关联的系列创作之第二部。其基础是宇宙织网的全息联系以及生命的直觉与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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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析了一下陈滢如曼荼罗式星盘的基本构成:最基本的第一级结构是同心园周;第二级结构是六等分360°(这一结构与雪花、蜂巢,包括水立方的六边形结构相应),在我看来,这属于球坐标系的思维模式);第三级结构是六等分线上的相切小圆周;第四级结构是星象位置;第五级结构是星位之间的连线;第六级结构是这些连线与核心圆周相交的交点之间的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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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作品令我想起2013年年威尼斯双年展上入口处荣格巨大而诡秘的《红书》,那些从古老的犹太文化中流淌出来的浑浊梦境、画面和曼荼罗。但荣格的曼荼罗一般是90°的四等分结构,与藏密坛城,乃至周易的两仪、四象、八卦相应,是属于直角坐标系的思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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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荼罗即坛城,是一种图形符号化的宇宙观想。若能有时间,拿陈滢如与荣格(他们的图中有非常相似的符号)、荣格与藏密及神秘主义(其间联系可以写一本书)、坛城和周易做一个比较研究,应是相当诱惑的题目——其中的科学与神秘,将把我们,像康德一样,引向自己内心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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