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cesco Granacci，《The Birth of Saint John the Baptist》（约1506-1507）。在画右下角边界上的草地取下的横截面样本，并在其中发现了含铅肥皂。含铅肥皂将会渗透画作表面，让画作表面的纹理出现颗粒状物。图片：致谢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一组研究者们正努力寻找一个解决方式，以解决一个在全世界毁坏帆布画作表面的元凶：肥皂。
文物保存与维护科学家们说含铅肥皂里的细微成分——大概只有一毫米的十分之一——正威胁着从伦勃朗到欧姬芙所作的艺术品们。一组专家在耗费数年研究为什么画作上有细微白点出现——但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它们的出现。
特拉华大学的教授Cecil Dybowski在过去四年多的时间一直和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研究科学家Silvia A。 Centeno研究这种讨厌的肥皂，她说：“我们启动了调查研究程序，来看我们是否能够得到一些结论来帮助文物保存与维护工作者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由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59万美元联合赞助，Dybowski说：“（这项工作的长期目标）是找到产生反应的原因，并找到改正这些问题的方法。”通过他们的工作，Dybowski和他的团队在历史上第一次证明了水和湿度是造成文化保存皂化现象噩梦的主要原因。
Meyndert Hobbema的《Village Among Trees》（1655）细节图。这是处理之前的细节图，显示出肥皂成分造成的透明让木头颗粒出现可见的暗色小孔。图片：致谢the Frick Collection， New York。 Potentialfor Destruction
潜在的
这根高悬的大棒让任何艺术爱好者们冷汗不止。这些小小的瑕疵累积起来，会让画作看起来模糊不清，并会导致若干其他损害。如果在画作表面上有足够不稳定的金属肥皂，还会导致画作表面分层，从画布上脱离，从而摧毁整个艺术品。
肥皂对艺术品一视同仁。科学家们在所有的画作里都发现了含铅肥皂的痕迹，从戈雅和梵高到蒙德里安，甚至还有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这个问题太常见了，聪明的造假犯还会利用这一点来做旧。）
匹兹堡卡耐基艺术博物馆的首席维护官Ellen Baxter最近在Elizabeth Murray在1979年的画作《Try》里发现了肥皂痕迹。Baxter告诉artnet新闻：“（为了恢复画作原貌）你可以尝试用棉签和溶剂打磨表面，或者用手把他们剥下来。”但是这些方法也有局限性，因为这是在画作表面上处理，在剥离瑕疵的同时，也会剥落画作的一小部分。
用多种图片分析技巧来看从伦勃朗《尼古拉斯·杜尔博士的解剖学课》上取下的横截面MH146/B39。图片：致谢Katrien Keune and Jaap J。 Boon
我们知道什么？
文物保存与维护科学家们在近20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尝试解决合格问题。最重要的是来自阿姆斯特丹Rijks museum维护官Petria Noble和维护科学家Jaap Boon在1996年发现画作暗淡的表面之下有肥皂的成分。
这个双人组当时正准备清洁伦勃朗于1632年创作的大师级名作《尼古拉斯·杜尔博士的解剖学课》，他们发现画作表面上的白色小点其实是含铅肥皂（在此前，流行的学说是这些小泡泡是从画作表面形成并爆炸，从而形成瑕疵。）
这就是泡沫形成的过程：很多年前，油画在炎热和潮湿的环境里交替保存，从而使得画作成分不稳定，导致含铅肥皂的成分发生变化。脂油是以亚麻籽油的形态存在，而亚麻籽油也是历史上和当代艺术作品中最常见的油性颜料。这些脂油与颜料里铅离子相结合，从而在包括伦布朗和很多古典画家的画作表面形成坑坑洼洼的小疤。
伦勃朗 《尼古拉斯·杜尔博士的解剖学课》（1632）。图片致谢：维基共享资源即使含铅肥皂并不可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它已经渗入表面，时刻准备着爆发。Dybowki与我们分享了一幅萨金特所作的《X夫人肖像》（1883-1884）的小横截图，上面显示一个小泡泡已经慢慢长大，随时可能出现在画作上。
Dybowski解释道：“这些油料含有甘油，在我们的护手霜里也有，甘油含有长链脂肪酸，他们只是四处游离的分子，但是当他们与颜料相接触时，发生的化学反应让他们变成了含铅肥皂。他们的聚合物会突破画作的图层，如果你放任不管的话，他们最终会摧毁整个画作。”
雪上加霜的是，水曾经被文物保存与维护科学家们认为是最安全的清洁用品，但是如果在清理有含铅肥皂成分的画作时则是例外。与此相反，水也许会让这种麻烦的事情加速发生，并且让此恶化。
约翰·辛格·萨金特， 《X夫人肖像》（1883–84），及其横截面。这幅图显示出含铅肥皂所产生的瑕疵正从画作表面显露出来。图片：致谢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Cecil Dybowski 。
未解答的问题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因为每一个艺术家所使用的材料都有些许不同，并且画作储存的环境也大不一样，因此很难获知游离脂肪酸何时会出现引发问题。正如Dybowski所言，肥皂的成分“肯定与游离脂肪酸的存在有关，但是很多情况都会导致游离脂肪酸的出现。”
与此同时，文物保存与维护科学家们正尽最大努力减缓，停止和预防肥皂成分的危害。Dybowski的团队基本上无法获得足够的古典大师画样本来实验，尽管变量太多，但他们依然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创造了自己的模型画来模拟全世界艺术品。
他们的研究持续地揭露水会加速含铅肥皂的“制造”过程。Dybowski警告道：“另一方面，如果你让这些画作变得干燥，那么可能有其它事情会发生。这是一个交易。”
从广泛的艺术维护和保存世界里，含铅肥皂仅仅是相关的小问题之一。但是研究者们正缓慢地找到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案。Baxter说：“这真的很奇怪，某些东西应该是毫无生命力的，但画作却可以是如此生机勃勃……这就是一场奇妙的冒险。”
文：Sarah Cascone
译：Juni Junran Jia
来源：art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