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嘉

　　佳士得[微博]拍卖行不久前通过其官方网站宣布，自2013年3月11日起实行新的买家佣金标准。依据新标准，大部分交易的买家佣金将不同程度上涨。此前的佣金标准将执行到3月10日为止。就在市场消化该消息的过程中，上周五又传来消息，苏富比[微博]拍卖宣布将从2013年3月15日起上调买家佣金，且上涨程度上后来居上，高出佳士得一筹。上海部分拍卖界人士表示，对于纯靠佣金生存的拍卖公司，随着物价上涨，佣金调整是迟早的事。

　　根据佳士得披露的即将实行的买家佣金标准，以美元为例，成交价7.5万美元(含)以下收取25%，7.5万美元至150万美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15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而调整前的佣金标准为：成交价5万美元(含)以下收取25%，5万美元至100万美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10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名酒拍卖单独计算佣金。)

　　假设一件落槌价为300万美元的拍品，新的佣金为48万多美元，调整前的佣金为44万多美元。新标准下，佣金增长4万多美元，涨幅为9.32%。

　　佳士得在中国香港地区新标准相应调整为：成交价60万港元(含)以下收取25%，60万港元至1200万港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1200万港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

　　佳士得在港的新标准，因苏富比的后来追上而被迅速刷新。根据苏富比公布的新标准，香港地区新的买家佣金为：成交价80万港元(含)以下收取25%，80万港元至1500万港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1500万港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

　　《东方早报·艺术评论》记者查询了近40年来的佳士得、苏富比两家拍卖行的部分图录。据不完全统计，近20年来，佳士得8次上涨买家佣金。1975年和1977年的图录显示，两家拍卖行的买家佣金均为10%，这个数字直至1990年未被刷新。1994年，苏富比图录显示，5万美元(含)以下收取15%， 5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0%，这一数据与1995年佳士得(香港)的佣金标准相近。

　　2000年以来，佳士得买家佣金进入快速攀升期，到了2007年，纽约佳士得的图录显示50万美元(含)以下收取20%， 5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

　　2008年，纽约佳士得买家佣金分类从两档升为三档。2万美元(含)以下收取25%，2万美元至50万美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5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对此，甚至有某国外媒体于2008年7月2日爆料称，佳士得和苏富比两大国际拍卖行一同悄悄提高买家佣金。然而，这一佣金标准将在2013年3月被两度刷新。

　　佳士得和苏富比两家行业领袖似乎总喜欢联手行动。拍卖市场专业人士季涛[微博]向《艺术评论》提及2000年前后的一起案件，当时美国司法部调查发现，这两家公司老板在1994年秘密达成协议，同时调高拍卖佣金的比例，实行价格垄断。此外两家公司串通艺术经纪人坑害委托人，被判罚计10亿美元，并退回客户多收的佣金。苏富比CEO布鲁克斯和老板陶布曼分别面临刑事指控和牢狱之灾，佳士得CEO戴威治由于自首并积极配合司法部调查而从轻发落，免予起诉。

　　《艺术评论》上周联系佳士得中国区企业传讯部，询问此次提高佣金起征点的原因，相关负责人表示，这是为了持续保持在世界艺术品行业领先地位，经过最近的商业评估，佳士得决定增加买家的佣金，以有效应对服务成本不断上升的压力。苏富比CEO Bill Ruprecht公开表示，在刚刚开始的2013年，苏富比销售额上升了30%，但同时，艺术品寄售运输的激烈竞争使得公司利润下降，上调买方佣金是公司发展的需要。

　　上海泓盛拍卖董事长赵涌[微博][微博]向《艺术评论》表示，拍卖公司的佣金上调和市场没有关系，主要的原因是运营费用的增加往往会迫使拍卖公司上调费用。国际上主要的拍卖公司佣金应该已经不低，欧洲有的公司纯买家佣金在30%左右，这主要也是因为欧洲运营中人力资源的成本超过整个公司运营费用的60%。

　　“我们公司一直在(向)上调佣金方面走，佣金的收入与公司的运营息息相关。现在酒店、物流、房租、仓储、印刷等均每年在增长，公司在必要的时候不得不调整佣金。欧洲也有拍卖公司只收10%左右的佣金，但这一类公司不是我们概念上的纯拍卖公司，他们拍卖中很多物品是自己买入或投资的藏品，这种拍卖是一个简单的销售，因此佣金是象征性地收取，你会注意到欧洲这类公司是全额征税的。对于纯依靠佣金生存的拍卖公司随物价上涨，佣金调整是迟早的事。”赵涌说。

　　那么，佣金上涨后是否会给拍卖行和买家带来压力，从而导致拍卖业务缩水？一位圈内人士表示，佣金上涨一般选择在市场环境宽松时进行，真正的买家并不会过分在意几个百分点的涨幅。赵涌也认为，佣金的增加和物价系数通涨系数有关，拍卖公司不会大幅调整佣金，通常几年才涨一次，其间藏品的增值幅度会跑赢通货膨胀，客户尽管会抱怨，但还是会接受，原则上不会出现对业绩的影响。佳士得方面向《艺术评论》表示，这次调整的幅度也很小，并且在顶级的市场中，佣金调整并不会成为影响买家决定的一个因素。

　　与国际大型拍卖行相比，国内拍卖行买家佣金并没有价格区间分类，而是统一标准。上世纪90年代国内开始拍卖以来买家佣金为10%；2007年，中国嘉德[微博]率先提高买家佣金至12%；2011年3月，中国嘉德再次提高买家佣金至15%，并被业内普遍执行至今。赵涌认为：“基于各类运营成本的成倍上涨，国内拍卖公司的买家佣金很快就会见到16%，然后是18%。”季涛则表示，现在并没有再度上调的消息，业内甚至听到要下调的声音，这或由于近两年国内拍卖环境的遇冷。

　　《艺术评论》从上海几家拍卖公司了解到，目前15%的买家佣金执行较为严格。一家公司对于信誉良好且购买金额大于1000万元的大客户，会适当降低至12%收取佣金。也有公司采用国际通行的积分体系，购买累积到一定积分提供优惠，培养客户的黏度和忠诚度。

　　相比买家佣金，国内的卖家佣金变化空间较大。为争取好的货源，拍卖公司会采用各种吸引手段。“一般卖家佣金为10%，为争一件好东西，佣金可以到5%，甚至更低。”一位拍卖界人士说。■